巧克力香辣蟹

吃以娜水仙为前提的任意阿周那cp

【迦周】迟来的赴约

我cp一定要过情人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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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人节前的午后,藤丸立香的咖啡店接待了一位奇怪的客人。

来客有着少见的如黑色绸缎一般的肌肤,以及同色的眼眸和短发。仿佛是与天生的色彩相对,他穿着白色的三件套西服,白色的皮鞋,甚至还带着白色的手套,唯一不同的点缀可能就是蓝色的领结了。

“冒昧打扰,藤丸小姐。”来客用彬彬有礼却又疏远的语气说道,“您可以称呼我为阿周那。如您所见,我最近有点小小的困恼缠身,听闻您这里有解决的方法,故厚颜上门前来拜访。”

在一家普通的街角咖啡店突然听到这样正式的用语,即使是藤丸立香也不禁呆滞了一下。她犹豫了一下,决定在讨论正事前先表面自己的态度。“阿周那先生……算了,还是叫你阿周那吧!如果可以的话,你也别用什么敬语了,就叫我立香吧。”

阿周那从善如流改了口。“好的,立香……小姐。”即使如此,他还是习惯性的加上了后缀,然后在立香的注视下,歉意的朝她笑了一下。

“非常好,阿周那先生。”立香决定放弃说服这位客人改变他的习惯用语,“你找我是有什么原因吗?”

阿周那点了点头:“我听闻立香小姐擅长解决一些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,请问是这样的吗?”

立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:“啊……倒也不能算错……虽然我的本职还是开咖啡店啦。不过说起来你到底是听谁说的啊?这简直是败坏我迦勒底咖啡店的名声!”

阿周那又微笑了起来,但这次,立香却觉得他的笑容里多了一丝危险的意味。“我毕竟是更靠近黑暗这一侧的,消息会比普通人更灵通一点也是很正常的。”

他的意思是……黑社会?但如果她没记错,这个城市的黑暗势力早就已经不存在了。也就是说……立香用自以为隐蔽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阿周那,得出了结论——这就是个看教父上瘾的大龄中二青年。

立香的目光顿时温和了下来。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背上,带着包容的心态问道:“那么你是遇到了什么不科学的事吗?”

阿周那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无可奈何。“不是你想的这样的,立香小姐……算了,这并不影响什么。”他从上衣的内袋中抽出一张对折的卡片,放在桌上推到了立香面前。“实际上,我每年都会收到一份贺卡。”

立香拿起被推到的面前的贺卡,先翻转看了一圈。贺卡上印着简笔画的心形,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。她打开对折页,只看见贺卡内页大大的写着“晚上我来找你。”一行字。下方没有署名,也没有日期。

立香发出了一声大大的惊叹。“哇哦,这真的不是恐吓信吗?”

阿周那回答了她。“事实上,以那个人的性格来说,这的确不是恐吓信。”

立香将贺卡折起来放回桌面上。“也就是说,阿周那先生知道是谁给你寄的贺卡吗?那为什么还要来找我?”但她的表情明显显露出,她知道答案。而且她在等着阿周那说出更多他不想说的事。

阿周那叹了一口气,从内袋中又取出两张贺卡,放在桌上。“其实并不止这几份,但我不希望自己穿着塞满奇怪信件的臃肿外衣,出现在一位美丽的小姐面前。”

“那还真是感谢你的欣赏啊。”立香喃喃说道。她拉过那两张贺卡,连着最开始的那一张,把三张贺卡依次展开,平摊在桌上。“完全一样。”在仔细检查了几分钟后,她下了结论。

“是的,完全一样。”阿周那赞同道,“每年的今天,这张贺卡都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的身边,无论我在哪里。”

“这简直是个恐怖故事啊。”立香感叹道,“对方难道是个跟踪狂吗?如果只是这样,那我建议你去找警察。别拖拖拉拉的了,阿周那先生,请一口气说完吧。”

“好吧,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,贺卡的主人早就已经去世了。”阿周那挑了挑眉,“我说完了。”

“这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恐怖故事啊。”立香没好气的瞥了这个大龄中二青年一眼,“如果只是这样的话,你真的有必要来找我吗?碎纸机就可以很好的解决你的问题。”

“事实上我的确尝试过碎纸机。”

“但是碎纸机没法解决那个吧!”立香终于没忍住,一拍桌子站了起来,指着落地玻璃外大吼起来。

“其实也还好。”阿周那笑了起来。和立香相反,他似乎放松了下来,怡然自得的靠在沙发背上,“毕竟他并没有什么噪声干扰。”

“XX的噪声干扰!”立香终于没忍住,冒出来了一句脏话,“眼睛被挖掉,舌头被拔掉,最后头也被砍掉了。你管这个叫也还好!?”

阿周那却没有回答她,而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:“你眼中的迦尔纳是这个样子的吗?”

立香皱着眉怒视他,“那个人叫迦尔纳吗?对,我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,非常凄惨,浑身是血,头在脖子上摇摇欲坠。你看到的难道不是这个样子的吗?”

他看到的的确不是这个样子,阿周那心想。他将视线转向咖啡店的落地玻璃,迦尔纳站在阳光里,和记忆中没有任何不同。他穿着他最喜欢的那身绣着金丝的黑色西服,肩上披着红色的大衣,耳下的金色耳环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夺目的光辉。似乎是注意到阿周那的视线,他张开嘴,无声的向阿周那说着什么,但阿周那却飞速的移开了视线。

“我看到的他……就是平时的那个样子。”他对立香说,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个幻影。

立香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。“你是不是没有看到过迦尔纳先生死去的样子?”她急切的问道。

阿周那委婉的回答了她的问题:“我在葬礼上见了他的遗照。”

立香了然。“那就难怪了。但我有个疑问,照你所说的,只是每年一次的情人节贺卡,好吧,只有贺卡,没有情人节。和并不怎么打扰你的背后注视,为什么你会来找我?”

“那样的注视……会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卑劣。”

“奇怪的答案。”

仿佛想起了什么,阿周那又从内袋中取出一个信封推给立香:“实际上,还有这个,立香小姐。”

立香疑惑的接过信封。信封并没有封口,里面只放了一张薄薄的纸片,或者说,是写了一个非常非常漂亮数字的支票。

立香当即表态:“您太客气了,阿周那先生!顾客的满意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!”

她飞快的跑回前台,将支票塞给一直不安的注视着两人的玛修。随即前台内爆发出了小小的欢呼。然后她又一溜烟跑回了阿周那身边。

“需要我做什么,阿周那先生?”立香干劲十足的说,“需要我帮你解决掉外面那个麻烦吗?物理超度可以吗?”

阿周那被她的变脸惊的话都打愣了。“啊……不……我是说,”他磕巴了一下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“立香小姐,请你告诉迦尔纳先生,我不想看到他,请他快离开吧。”

立香欢快的应了一声。但在转身的瞬间,她有了一个疑问,为什么阿周那不自己去和迦尔纳说呢?

但在支票的驱使下,立香飞快的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,顶着玛修担心的目光,兴冲冲的跑出了咖啡店。

似乎是意识到她的来意,迦尔纳身上的血迹和伤口飞快的消失了。他用蓝绿色的双眼注视着立香,但威颇感一点也不比那还是两个血窟窿的时候差。

“嗯……请问是……迦尔纳先生是吧?”在金钱的力量下,立香从结巴到流畅只用了半句话的时间。“请问你为什么要跟着阿周那先生呢?”

“我有话要告诉阿周那。”

“但是阿周那先生表示并不想见你啊。”

“我有话必须告诉阿周那。”

“阿周那先生请你离开啊。”

“我有话必须当面告诉阿周那。”

立香叹了口气,回到了咖啡店里。

“如上所述,阿周那先生,迦尔纳先生完全不愿意离开啊。或者你希望选择物理超度他?”

阿周那用震惊的目光看着立香,仿佛她突然变成了三头六臂。“也……不必如此。”他勉强说道,“让他离开就可以了。”

“但是迦尔纳先生不愿意啊。”立香用欢快的语气说道,“看在支票的份上,我倒是不介意多跑几次替你们传话,顺便瘦个腿,但你花了大价钱相必也不是看我跑腿来的。你真的不选择物理超度吗,阿周那先生?”

不知道是哪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阿周那两眼一眨不眨的看了立香快半分钟,才僵着脸露出一个笑容,请立香把迦尔纳请到他面前。

“你为什么自己不去见他呢?”离开卡座之前,立香提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。不过没等阿周那回答,她就已经拉开店门跑到了迦尔纳身边。

阿周那看着立香走出咖啡店,隔着玻璃指着自己,和迦尔纳说着什么。”因为我一直都是个卑劣之徒。“他对自己说。

店外的迦尔纳隔着玻璃和阿周那对视了一会儿,但他首次在阿周那移开视线之前,转开了自己的视线。阿周那微微一愣,发现迦尔纳已经跟着立香走进了小小的咖啡店。

”好啦,迦尔纳先生,有什么话就请亲自告诉阿周那先生吧。“立香站在吧台旁,却并不靠近,只是远远的朝两人挥挥手,“等谈完了再叫我吧!”

玛修站在吧台后奇怪的看着她:“前辈,真的不用过去吗?毕竟我们收了钱啊。”

立香深深叹了口气:“玛修啊,你看不到吗?那两个人的样子……算了,还是把支票拿出来再确认一下吧。”但她随即又阻止了玛修想拿出支票的举动,“别拿了,还是让我先多做会儿梦吧。”

“什么梦啊,前辈?”

“以为自己有钱的梦。”

没有理会少女们在吧台的嬉戏,阿周那专注的看着向他走来的那个人。可能是因为被立香提醒的原因,也可能是因为进入了这家传说中非常与众不同的咖啡店,但更可能的是因为靠近了阿周那,迦尔纳的身上开始出现了血迹。他的嘴角流下血痕,那双一直专注的看着阿周那的眼眸消失不见,只留下两个流淌着鲜血的窟窿。等走到阿周那身边的时候,他的头从脖子上掉了下来,滚落在桌上,朝向阿周那。

“所以你死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吗?”阿周那将他的头从桌上捧起,举在面前,“你在憎恨我吗?还是在鄙夷我?是我的所作所为导致了你的死亡。而我这个卑劣之徒,在窃取了你的一切之后,却连你的最后一面都不敢看。“

流着血泪的头颅张开嘴,徒劳的讲述着,因为可以吐出话语的舌头已经不在了。

“你已经死了,迦尔纳。”阿周那皱着眉头说道,不知不觉中,他双手的皮肤已经开始干枯起皱,“你应该去天国,或是别的什么你信仰的神的神国。不要再跟着我了,我知道我一定会下地狱的。”

无头的躯体好像什么也没听到。他在西装的口袋里摸索了半天,终于掏出了一张被鲜血染红的卡片。他茫然的举起卡片,但没有另一只手来接过那张卡片了。

阿周那用复杂而厌恶的神情看着那张卡片。“你还留着吗,属于我的罪证。”他似乎想接过那张卡片,但他的手抖的太过厉害,以至于他根本无法举起手。他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,却惊恐的发现,那是一双苍老的,满布着黄斑的,属于行将就木的老人的手。

“立香小姐!”他用尽浑身的力气喊道,嘶哑的声音不比鸟鸣声更大,“这是怎么回事?这是上天给予我的惩罚吗?”

立香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阿周那。现在蜷缩在卡座里的,已经不是之前那位英俊优雅的男士了。头发稀疏灰白的老人,已经被时间打败了。

“你真的什么都听不见吗?”她再次向垂垂老矣的客人询问道,“你眼中的迦尔纳先生,现在是什么样的呢?”

阿周那什么也听不见,他的双耳已经失聪很久了。他也什么都看不清,曾经锐利的双眼现在只剩一团混沌。但他为什么还在这个世界徘徊,不肯离去?

“因为……如果我也死了,就没人记得迦尔纳了。”他从嗓子眼里挤出含糊不清的声音。

“已经足够了,阿周那。”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。他很久没有如此清晰的听到声音了,但这个声音在他的记忆中已经回忆了几十年了。

“……迦尔纳?”年老的阿周那终于再一次用自己的双眼看见了曾经的迦尔纳。“你是来向我复仇的吗?”他用畏惧而期冀的眼神看着他。

“我是来赴约的。”迦尔纳说。他展开手中的卡片,对阿周那说道。现在那张卡片已经洁白如新,完全看不到一丝血迹。

“啊,我知道,那是我写给你的情人节贺卡。”阿周那苦笑道,“但是你在赴约的途中就死了。”

“这的确是我的错。”迦尔纳说,“所以我写了重新邀约的贺卡,还准备了花。”他指了指阿周那的手。

阿周那看向自己的双手,那里本该捧着迦尔纳的头颅,但现在出现在他手中的,却是一大捧艳丽的玫瑰花。

“情人节就应该送玫瑰花。”他阔别已久的情人说道,“希望你能原谅我的爽约。以及,我能否邀请你一起度过这个情人节?”

“和我这种糟老头?”

迦尔纳露出了惊奇的神情:“你在说什么啊,阿周那。”他笑着说,“你没发现吗?你早就已经死了。”

惊愕的表情固定在阿周那的脸上。他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,摸索着自己的脸,发现时间又在他身上倒流了,他又回到了还没失去迦尔纳之前的那个阿周那了。

“原来……不肯离开的人是我吗?”

“是有一段时间了。”迦尔纳毫不识趣的打断了他的感慨,“我跟在你身边几十年了,但你一直看不见我。好不容易你终于死了,我想约你,你又听不见我的声音。”

阿周那罕见的局促起来:“……居然是这样吗。”

“但我可以用自己的一切发誓,你做的很好,没有人能比你做的更好了。”

一滴水珠落在了光滑的桌面上。“是吗?真的是这样吗?”泪水的主人说,“如果是这样,那就真的太好了。”

吧台后,玛修泪眼婆娑的看着在阳光下慢慢淡去的二人:“真的太好了呢,前辈。真的是个完美的结局啊。”

立香木然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店内:“如果那张支票是真的,这才是个完美的结局啊……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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